淮清_今天不作死就不会死更了么

【杨晰24H/19:19】有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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麻瓜王子杨x傲罗晰


幸会相遇,这是高杨想对王晰说的,跌跌撞撞向前摸索的坎途有幸遇见,谢谢你陪我乘风破浪。

 

1/

 

高杨的小命是王晰捡回来的。

 

事实上,那天高杨只是像往常一样,在肯辛顿花园嬉戏。空气中氤氲着水汽,花香馥烈如烧,绿茵地的草叶是娇嫩的鲜绿,一切都再正常不过。

 

他顺着一只云粉蝶飞行的轨迹走走停停,试图捕获那一个漂亮的小生灵,再回过头来,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九曲湖畔。

 

蝴蝶往朝湖那边飞去了,高杨也打算往回走,驿道两旁绿意葱茏,穿过树荫时,他没由来地感受到一阵阴寒。他没有在意,直到一股刺骨的寒意席卷了他,让高杨感觉喘不过气来。那寒意似乎渗进皮肤,掺入血液,沿着经脉要流经身体的每一个角落。

 

恐怖麻痹了高杨的全身,他觉得没有力气,全身都在发抖,一个念头仿佛要在他的头脑里扎根――“我再也快活不起来了。”

 

高杨僵在原地,动弹不得,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。

 

直到他看见一点晃目的银光,他眯起眼睛想看清它是什么。银光在高杨的身边停住,那是一头烂灿夺目的银色动物,好像是一只狐狸,爪子在松软的地面上跑过,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。

 

寒气在消退,空气又温暖起来。

 

高杨把自己扑倒在草地上,脸朝下,仍然感觉恶心难受。银光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,他身旁重新站了个人。

 

方才发生的一切过于荒诞,银光与陌生人的出现也来得蹊跷,高杨不是没有多想,然而那寒气简直冻住了他的五腑六腑,让他浑身不得劲,因此当那人蹲下身来,打量着他的脸时,高杨能做出了反应,也仅仅是挣扎了两下。

 

“小高杨,没事了,别怕。”那人低声说,解下了自己的素面斗篷,试图把少年人单薄的躯干抱住。

 

高杨没有问这人怎么知道他的名字,顺势落入了那人温暖的怀抱,也许是那低哑的音调有魔力,高杨想。

 

因此当他将一块青蛙状的巧克力喂到高杨嘴边,并且解释道:“来一点巧克力吧,吃上一些,会让你好受很多。”高杨闻言,从善如流地张开嘴,一口就咬掉了巧克力蛙的头部。

 

随着微涩的甜香在口腔蔓延,一阵热流席卷了高杨全身,指尖与脚趾感觉暖洋洋的,久违地舒适感让高杨终于合上了眼。

 

失去意识之前,一只大手覆上他的眼,他感受到那人胸腔传来的振鸣,有人轻声地说:“睡吧,好梦小高杨。”

 

2/

 

再醒过来,天才蒙蒙亮,高杨也回到了他的房间,躺在自己的四柱床上。天鹅绒帷幕掀起后,用缎带绑在了外侧的床柱上,方便有人坐在床沿。

 

那人注意到高杨醒过来的动静,微微俯身,将身子偏向高杨,应该是趁他睡着时打好了腹稿,他开口道:“很抱歉这么久了,才正式自我介绍,我叫王晰,嗯……之前发生的一切不是你的臆想,不知道你猜到了没有,总之我的确是一位巫师,”注意到高杨瞪大的眼睛,王晰搔了搔自己微卷的鬈发,有些不知所措。

 

巫师先生几乎是硬着头皮给小王子解释,他是被一种叫做“摄魂怪”的动物袭击了,这种动物专门吸走人们的希望和快乐,麻瓜――就是那些非巫师人群虽然看不见摄魂怪,也会受到它们的影响。

 

他还说,如今仍有巫师秘密地生活在世界各地,而他所供职的魔法部有责任管理整个巫师界,不让非巫师人群了解到他们的存在。

 

“我们只在执政的王室面前,暴露自己的身份,因为这样有利于我们保持隐蔽,所以这些事你迟早都得了解。之所以没有人告诉过你,因为按照惯例,我们会在你即位时再跟你说明这些。"

 

王晰拍了拍仍然瞠目结舌的高杨,接着说,“有时候,我们那边也会出一些严重的麻烦,可能影响到麻瓜的那种,比如你这次所遭遇的意外,那时候我们就会来打扰现任国王,共同商讨出一个能够让麻瓜的解释。”

 

他总结道:“关于这件事,我也与你的父王商量过了,对外会声称你是着凉导致了感冒,需要卧床休息一天。同时,我们也决定提前让你了解到这些。当然了,最终的解决方式视你对这件事的反应而定,如果你表现得无法接受它们,我还是会联系部里的记忆注销员,对你的记忆进行修改。”

 

“我是不是还没有说谢谢,关于摄魂怪的事情,谢谢你救了我。”

 

王晰后知后觉得紧张起来,小心地观察着高杨的反应,却等来了一句莫名其妙的道谢。

 

“啊?不,这没什么好谢的,事实上,是我工作疏忽在先,才会让你遭遇摄魂怪。”面对小王子坦荡的谢意,王晰招架不住,马上败下阵来,面上有些挂不住。

 

“我会去理清你刚刚跟我说的那些内容,虽然有些困难,我在努力消化它们,我想我仍然需要一点时间去接纳,不知道这样是否表达清楚了,”高杨之前就坐了起来,靠着床头,王晰此时望过去,发现小朋友垂着头,眉眼却也弯弯,他开口,微嘟的唇噙着笑意,“我想问一下,如果你最后没有出现的话,我可能会死吧。”

 

见王晰没有否认,高杨又问:“所以我看见的银色狐狸也是你吗?”

 

“那是我的守护神。”巫师先生干巴巴地说。

 

小王子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,借着熹微,他打量着王晰,那人狭长的眼尾上扬,整个人呈现出一个慵懒的状态。出于一种恶作剧的心态,高杨问出了刚才的问题,说实在的,他当真感觉眼前的这位巫师先生像是一只眯着眼的大狐狸。

 

见高杨的反应在可以接受的范畴内,王晰松了口气,他注意到小朋友的精神状态算不上好,难掩疲惫之色。他反省了一下,觉得这件事是自己做的不够妥当,怎么说应该等人养足精神再说这些。

 

王晰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,这个动作让他流露出一点少年气的拘谨:"那么先这样吧,好像打搅你休息了,非常抱歉,身体还有哪里感觉不对劲吗?我这儿还有一点巧克力,或者你需要一杯热水?"他绞尽脑汁,组织着语言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像是一个贴心的长者。

 

"感觉还不赖,头还有点昏,但我想这不是缺乏睡眠所导致的,"高杨嘟囔着说,他注意到了王晰的自责,所以故作轻松道,"不过想想看吧,我可以拥有一整天假期,不用学习算术、骑马、击剑、写作以及其他一些功课,可以在被褥间消磨一整天的工夫。我想想,再过一个钟头,甚至会有人将餐点送至我的床边。"

 

王晰的确被逗笑了,他想象了一下小王子描述的那个场景,接过话头,半真半假地感叹道:"对比有些惨烈,唔,那时我可能已经回到了魔法部,又是在堆积如山的工作中度过的一天。"

 

闻言,高杨肉眼可见地沮丧起来,他也说不清为什么。那人出现得莫名其妙,甚至自称是巫师,老实说,高杨也感觉这是一场会随时醒来的梦境,但短暂的犹豫后,他仍然选择了相信那人,反正明天可以拿这件事去问父王,高杨暗想。

 

但现在王晰发话了,他要离开了。

 

高杨甚至还不曾考虑到这一层,他下意识地享受他俩相处的空间,对于离别,只感觉无能为力。

 

"如果下次见面在很久以后的话,你可不可以多陪陪我啊。"小王子相当有技巧地撒着娇。

 

王晰的立场开始动摇,他软着嗓子跟床上的小朋友谈条件,两个人折中一下,他还是要去上班,但是可以等到高杨睡着再走。

 

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,等到后面,他看着小朋友明明困得一塌糊涂,还努力撑着眼皮,手指悄悄地缠上自己的斗篷,话说得颠三倒四,"我好高兴遇见你啊,就感觉是一件很幸运的事,你还救了我,为什么不让我谢谢你,就真的我明明很幸运啊。"

 

王晰几乎一瞬间就举手投降,开始在心中盘算下次见面的可能性。

 

3/

 

高杨的担忧没有成为现实,经过这次风波,王晰索性隔三岔五便来拜访他,往往带着各式各样的稀奇点心。

 

当然了,无论是吃了就能喷出火的胡椒小顽童,还是会在胃里跳动的蟾蜍形状的冰淇淋,甚至还有能让人飘到空中的果汁奶冻球,都令高杨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

 

上次来访时捎来的糖果又有所不同,它让高杨的卧室充满了蓝铃花颜色的泡泡,据王晰说,这些泡泡能够数日不破。但是小王子没能亲身目睹,因为巫师为了不给两人招来麻烦,临走前用魔咒将它们全部清理掉了。

 

这次王晰来得不够凑巧,高杨不在卧室里,他披着隐形斗篷在走廊踱了几个来回,才等到刚结束运动的小王子走回来。他故意不出声,待到高杨走进,一把掀下斗篷,成功地唬住了小朋友,高杨傻站在原地,怔了半晌,反应过来马上飞扑上前,抱住王晰的腰时,那不忘扯住那人的袖口,把他往房门内带。

 

两人在桌前坐定,王晰注意到高杨的鼻尖蒙着的薄汗,于是摸出了自己的手帕,让小朋友自己把脸擦干净,然后拆开刚刚一并拿出的玩意。

 

高杨乖乖地擦完脸,才偏过头,看王晰替他撕开糖豆的包装。

 

"比比多味豆,"王晰解释道,"是一些形状、颜色、味道各不相同的糖豆。我猜你能尝到草莓、蜜瓜、胡椒、桃子、牛肉、橘子等口味。当然了,也包括一些不那么讨人喜欢的味道,比如鼻垢、耳垢这类。"

 

他又看着那人的指尖在纸盒间翻翻拣拣,好不容易才挑出了黄色的一颗。王晰把榶豆递过来,笃定地说:"稳妥起见,先尝尝这个吧,我敢发誓,它一定会是太妃糖味。"

 

糖豆在唇齿化开,不出意料是蜂蜜与红糖缠绵的甜味,糖果点心能让人心情愉悦,高杨弯着眉眼,腮帮子被撑得微鼓,有点含糊地说道:"谢谢晰哥。"

 

"跟哥还客气啥,下次再来的时候,捎一点滋滋蜜蜂糖怎么样?"男人笑眯眯地问。

 

少年思考了一下回答:"哦哟,是没有尝过的新点心吗,我认为这是个好主意。"他又补充了一句:"如果可以的话,我还想吃之前那种巧克力蛙。"

 

王晰觉得问题不大,冲高杨比了个"OK"的手势,心满意足的小少年抿着唇露出一点笑意,王晰一时间色令智昏,回头恨不得把整个蜂蜜伯爵糖果店都搬来,摆在高杨眼前仍其挑选。小朋友不就该无忧无虑嘛,王晰想,他们是全世界的瑰宝,命运与生活没理由不好好对待他们,风暴和挫折也理所当然地要远离他们。他恨不得自己的小朋友前路坦荡,最好能够一帆风顺。

 

除了立志搬空糖果店之外,王晰一个不留神,又自己挖了个大坑。

 

他临时起意,想分享自己鸡飞狗跳的孩提时代,权当抖落几个笑料。

 

王晰提到的是巫师们的童话集《诗翁彼豆故事集》,尤其夸张地描述了《男巫的毛心脏》的故事。男巫最后做出了疯狂的举动,他用匕首刺穿了女孩的胸膛,挖出了她的鲜红光滑的心脏,也用刀把自己的胸膛剖开,挖出了自己的心脏,随后便死去了。

 

故事讲到这里便算完了,王晰停下来观察高杨的反应,看到少年瞪大的眼睛,他有些心虚。为了不让高杨对巫师童话产生阴影,王晰强行补救到:“这个故事的结局的确不那么美好,但相信我,它是个例外,巫师与麻瓜的童话其实没有太多的差异,结局大多都皆大欢喜。”

 

"那哥得给我讲一个。"高杨柔柔地笑着,说话的内容却蹬鼻子上脸。

 

王晰漫无边际地想,多乖巧的一个小孩,什么时候也一肚子坏水了,嘴上却应承下来:"好,啊……要等下次,哥讲这么久还不带歇会,小高杨不心疼哥啊。"

 

嘴上虽然这样说,明眼人都看得出,王晰显然是乐在其中。

 

4/

 

结果白天到了魔法部,王晰少不得被同事揶揄,这其中,同办公室的郑云龙与阿云嘎让人格外难以招架。

 

首先是郑云龙,每每到了下班的点,王晰把办公桌上的东西随意一拢,就急着要走,结果没眼力见的同事把腿一伸,就被挡住了去路。这还不算完,郑云龙把脸往王晰眼前一怼,昏昏欲睡的那双眼睛在得知下班后,一瞬间恢复了神采,他问道:"晰哥,去喝一杯呗。"

 

最开始,王晰还能好声好气地给人解释,"今天不行,有约了。给我把腿收回来,好把路腾出来,小高杨还等着哥呢。"

 

最后,再附上一句相当没有诚意地敷衍,"回头我再看看哪天有空啊,一定补上来。"

 

结果边上马佳的一句话,把王晰噎得接不上话,他是这么说得:"你这话说了几次啊,你前天没去你家高杨那吗?昨天去是送糖,糖送过了,今天又是干嘛?你这么着什么意思啊,到底能不能给我们龙儿一个准信。"

 

办公室的人走得差不多了,但俗话说"三人成虎",马佳这么一闹,阿云嘎也跟着帮腔,王晰急了,索性破罐子破摔,说道:"要个准信是吧,那我就实话实说了,我还真哪天都没有空了,我昨天去送糖,把手帕给小朋友擦汗去了,忘了拿,我去拿手帕行不行?比起你们这几个糙爷们,我就是稀罕我的小高杨。"

 

这番不要脸的话说完,王晰抬高了腿就要走,丝毫不恋战,不与那三人多做纠缠。

 

望着他离去的身影,马佳还是嬉皮笑脸的,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,舌头一卷,"惹"了一声。

 

至于阿云嘎,也是个爱操心的主。

 

有段时间,王晰跟高杨往来得少了,他立即就觉察到了不对,平日没少旁击侧敲。甚至特意约了那人去霍格莫德,领着王晰在蜂蜜伯爵糖果店门口晃悠了几个来回,结果王晰硬是没什么反应。

 

阿云嘎一看,急了,面上没表露出来,假装随口提了一句:"晰哥,你不去给高杨买榶吗。"

 

王晰奇怪地打量了他一眼,开口怼道:"人高杨多大的了,你又不是心里没谱,又不是小孩了,还拿糖去哄,你怎么想的啊。"

 

起了个话头,再聊其他的就好开口了,阿云嘎乘胜追击,把人拉进三把扫帚酒吧坐下,给王晰点了杯黄油啤酒,自己则要了杯加冰加伞螺樱桃糖浆苏打水。

 

他试探性地问道:"你最近和高杨,到底什么情况?"

 

"我俩还能怎样?"不料却被王晰反问了一句。

 

阿云嘎一哽,索性就把话挑明了讲,说:"你俩怎么回事,你说说你上一次去看高杨是什么时候的事了,这下糖也不送了,够莫名其妙的。"

 

听着这话,王晰被逗乐了,他晃了晃头,最后蹙着眉说:"你成天瞎想些什么呢,放心吧,我俩没吵架没冷战,没有后知后觉才意识到原来对方与自己不是一路人,不买糖的原因跟你说了,不去看他真的只是因为最近事情有点多。"

 

他补充道:"他事多,我也事多。"

 

王晰也早有个问题想问,借着这个机会一并问了出来:"你们一个个什么毛病,两只眼就盯着我身上,想些什么呢。"

 

"晰哥你没觉得你对高杨上心过头了吗。"阿云嘎脱口而出。

 

说罢,就自顾自地讲了下去:"我反正觉得高杨对你是特殊的,当初你俩是否能扯上关系,这决定权可是在你手上,你跟高杨一来一往这么多年,你能图什么,不就是图他那个人吗。"

 

这话王晰认同,他转了转玻璃杯,又虚心发问道:"那我寻思我最近也没整什么事儿呀,为什么会觉得我俩闹掰了?就因为我没送糖没去看他?"

 

见阿云嘎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,王晰慢悠悠地问道:"我和小高杨啊,都拥有自己的生活,拥有着不同的生活。他的世界没有魔法,我的世界没有科学,但这有什么影响吗,有,但影响不大,所以我们的交往得以持续到今天。在发展这段关系的同时,我俩也不断完善自己社交圈,以及丰富自己的知识面,很遗憾,这些方面我俩几乎没有能重叠的地方。我之于他,他之于我,都是生命中的变数,像是梅林赐予的礼物。听上去浪漫又幸运,其实也意味着一点,他没了我,我没了他,好像日子也能照样过,没有谁离了谁就不能过。但不能否定的是,要是没了他,我也失去了很多乐趣,这种情感调剂着我的生活,让我不至于对生命失去希望。于我而言,小高杨不是我的全世界,但是他为我的世界批下了明媚的脚注。"

 

5/

 

这样一来,要说高杨的出现带来了什么变化,与王晰相熟的巫师们,恐怕个个都能说出些所以然来。

 

对此,廖昌永又别有一番感触,他还记得最初的分院仪式上,是他示意坐在三脚凳上的少年人戴上分院帽,在小巫师做出抉择后,再目送着他走向礼堂最里面的格兰芬多学院桌,这其间七年弹指一瞬,然后目送他从霍尔沃茨走向魔法部,少年人的身形长开,懵懂的青涩蜕变为成熟,廖昌永作为校长,见证了全过程。

 

毕业以后,当年格兰芬多的小狮子们大部分都选择进入魔法部,余下的一撮人,或是留在霍尔沃茨任教,或是进入古灵阁以及别的什么行业,散落为满天稀微却也坚定的星光,又不时借着各种千奇百怪的理由,由着不同的人牵头,重新聚在一起。

 

这次他们约在霍格莫德的三把扫帚,妩媚动人的老板娘罗斯默塔女士端来最好的用橡木催熟的蜂蜜酒,老朋友们举杯痛饮,谈话的内容天马行空。

 

这么多年过去了,动作快一点像王凯已经结婚生子,余笛、鞠红川、李绮等手脚麻利的家伙也牵着爱侣的手,走进了婚姻的殿堂,因此话题兜兜转转,最后还是回到了家里长短。

 

周遭的气氛快活,王凯在模仿自己儿子顺六跳舞的动作,廖昌永见身旁的王晰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,便问他:“想什么呢?”

 

“顺六五六岁了吧。”

 

廖昌永乍一听这回答,只觉得牛头不对马嘴,王晰却接着说:“我就想啊,小高杨也有过这样稚嫩的年纪,有过不谙世事的纯洁,这都是我没见过的,可能也见不到了,所以我只能够想象。”

 

关于高杨的事,一开始还是廖昌永替王晰拿的主意。王晰拿不准在小王子即位之前,自己到底应不应该与他再见面,纠结来纠结去,那个小朋友实在是讨他喜欢,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带着问题,去请教自己的老师。

 

了解了王晰的心路历程,廖昌永沉吟半响。这事的确不太好拿捏,高杨算是个特例,惟独只有他在登基前得知了巫师界的存在,所以魔法部制定的相关法例对此不适用,却也没有具体的事例可以供参考。

 

“我相信小高杨,这个秘密他不会告诉别人,但他只是个孩子啊,管住自己的嘴并不算难,但他怎么去管住自己的脑子呢?怎么去压制自己冒出的那些念头,他怎么可能不去质疑,不产生疑惑,我们的存在打破了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,在不与别人交流的前提下,他又怎么去重新认识这个世界?”

 

王晰的眉头纠缠着,抛出的问题一个比一个更尖锐。

 

但廖昌永也不能给出一个准确的回答,他只能这样告诉王晰:“在此之前,我们都知道,之所以向大部分的麻瓜隐瞒我们的存在,因为我们害怕会导致的那些不太美好的结果。一是人类总在害怕未知,而我们拥有他们未拥有的魔法;二是人性中有贪婪与懒惰的特性,这一部分人渴望能用魔法解决一切。了解这些后,你需要根据那个孩子的具体情况,去衡量不同的选择所导致的利弊。另外,这件事无处参考,却正意味着最终的决定权是掌握在你手中,不过我看你的反应,相信你已经做出选择了吧。”

 

王晰要了一杯火焰威士忌,唤了一声廖昌永,拉回了他的思绪,今夜他这个学生的话似乎格外多。

 

在酒精的刺激下,话闸子被打开,王晰一点点展露出他内心柔软的河床,廖昌永听着他的话欣慰地笑了。

 

"当年老师的话让我下定了决心,我觉得小高杨值得我这么做。他特别好,我一开始就知道他那样的孩子压根不会长歪,但我还是想让他少走点弯路,少自己钻牛角尖。后来相处下来,一切都由着顺水推舟,直到有一天我琢磨了一下我俩,就觉得这种联系很奇妙。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,遇到他之后,我突然发现时光流逝又多了另一重意义。十岁出头的男孩长得特别快,大半个月不见,就感觉变了个样,没给他过几个生日,就发现他的个子已经要追上我了,于是对明天对未来又多了一重期待,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,下次见面又是怎么的情形,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他怎么样。以前的时候,总感觉日子过去了就过去了,现在睡前会想,明天能抽出空去看小高杨吗,如果不能,还有几天才能去看他呢,多了另外的盼头。说真的,这种感觉特别好,你有幸遇上这样一个人,你开始为他欢喜,转而牵动着你的喜怒哀愁,然后生命一点点被充实。"

 

王晰因为高杨,染上了一身人间烟火,他感觉这样并不坏。

 

他们这边说个悄悄话的功夫,另一边一直闹腾得没完没了,不知道又说到了什么,郑云龙嗤笑了一声,嚎了一嗓子。又听阿云嘎评价道:"爱情让我们市侩啦。"拖着长长的尾音。

 

王晰听不得这人乱用形容词,扯着嗓门吼道:"这么多年了还学不会说话,那叫生活气息,哪门子的恋爱还谈出个市侩来呢。"

 

6/

 

热衷冒险的标签,适用于任何一位格兰芬多,王晰也没能例外。

 

高杨的十七岁生日越来越近,王晰琢磨来琢磨去,最后问高杨:"你生日前一天方便吗?"

 

一句话吊住了高杨的胃口,那人却的口风却严实极了,什么都藏着掖着,他绞尽脑汁,都没能撬开王晰的嘴。

 

那一天终于到了,高杨在王晰的授意下,对外称病,王晰还不放心,给他的房间施了个混淆咒,保证这一天之类,不会有人来打扰高杨。

 

做完这一切后,王晰看了眼怀表,高杨也凑过去瞅了一眼,早上的七点半差两分,那人开始在腰间翻翻找找,最后拿出了一顶浮夸的女帽,高杨眼前一黑,生怕这就是自己的生日礼物。

 

好在没有。

 

王晰抓着帽子,让人也把手放上去,高杨照做了。

 

他感觉自己的肚脐眼被一个看不清的钩子向前一钩,然后自己就两脚离地,飞了起来,眼前什么都看不清,但手指还牢牢地黏在帽子上。

 

落地的感觉不算难受,高杨打量着四周,发现周身环境已经变了个模样,他现在处于一条大河边的人行道上,王晰就在他身旁,两人的脚边还停着几只泰然自如的白鸽。

 

"刚刚那是门钥匙,能实现空间上的转移。我们现在到了泰晤士河畔。"那人解释说。

 

高杨明白,这大概就是自己的生日礼物了,不得不说,这个点子足够别出心裁,也让他摸不着头脑。

 

周遭都是陌生的环境,他感觉不知所措。

 

"接下来呢,我们要去哪啊?"高杨问。

 

"你呢,你想去哪呢?"

 

"我不知道,"高杨坦然承认道,他现在明白了,为什么出发之前,王晰让俩人换上了相似的装束,他说,"但如果是和你的话,感觉哪里都不坏。"

 

没想到听了这个回答,王晰倒笑了出来,然后说:"巧了,我也是这么想的,所以我才把这个问题留给了你,这下这么办呢。"

 

"那就先往前走吧。"高杨提议到,然后握住了王晰之前搭自己腰间的手,如果有人从背后看,就能意识到两人并肩而行的画面是何等和谐。

 

他们要去哪呢,目的地未必重要。

 

他们向前走着,向着未知,也向着未来,然后从始至终,都没有放开对方的手。

 下一棒@意难平 

/

 幸会相遇,这也是王晰想对高杨说的,不是每个人风华正茂的年岁,都能有幸邂逅一泓年少的月华如照,装点成佳期如梦。

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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